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揭秘八大山人自用印:听文物讲述“雪衲”“傳綮”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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揭秘八大山人自用印:听文物讲述“雪衲”“傳綮”的故事

明末清初画家八大山人仅存的两枚印章实物,近日首次在江西南昌对外展出。两枚印章于2018年出土,经国家文物局委派专家鉴定为八大山人自用印,已被评为国家一级文物。这两枚印章是如何被发现的?又是怎么判断出它们就是八大山人的自用印呢?

图为八大山人“傳綮”“雪衲”印章。受访者供图

图为观众正在江西省博物馆欣赏八大山人印章。新华社记者袁慧晶摄

出土时是“印中印”

“两枚印章是在奉新县耕香庵(今耕香寺)遗址被发现的。当时,一些志愿者前往寺里栽种菊花,偶然发现了印章。”奉新县博物馆馆长许彬彬介绍说。

“据文物发现者介绍,他们发现黄土堆中有一个黑点,取出后发现是个裹着泥巴、五面刻有字的‘小方石块’,‘小方石块’的一面是个方形空腔,填满了泥巴。清理完泥巴后,在空腔内发现了两方更精致的石章。”许彬彬说,耕香寺的大殿当时刚完成重建,发现印章的土堆就是在重建大殿时产生的。

这两方石章就是“雪衲”“傳綮”印章。在对土堆进行二次发掘后,考古工作者还发现了一枚刻有“豫章西靖道人”字样的瓦钮铜方印。

两大力证为印章“正身”

那么,如何判断这两方石章为八大山人的自用印?

力证一是八大山人的传世作品。“在八大山人最早的传世作品《傳綮写生册》中,画册中的‘梅花’‘玲珑石’‘古松’三图上的‘雪衲’盖印与此次发现的‘雪衲’印蜕,无论笔画间距、部件结构,还是刀法与线条的风格特征以及尺寸大小,均完全一致。”国家文物局委派的鉴定专家之一、西泠印社副社长童衍方说,两枚印章字缝间残留的朱砂印泥痕迹十分明显,综上表明其为八大山人的自用印。

图为《傳綮写生册》的“古松”图。受访者提供

图为“雪衲”的印蜕和边款的拓印。受访者供图

童衍方在比对中还发现,《傳綮写生册》中有两种款式的“雪衲”印蜕,“西瓜”图中的“雪衲”盖印是另一款。再加上从未出现过的“傳綮”印蜕,童衍方认为,已发现的八大山人印蜕总数应由101方变更为103方。

力证二是文献记载。据同治版《奉新县志》记载:“八大山人……国初弃家遁奉新山中,剃发为僧,居耕香庵……”许彬彬说,这表明印章的发现地耕香寺与八大山人早年行迹密切相关。而清乾隆、道光版《进贤县志》记载也能证实,“耕庵老人”将八大山人引入佛门,并给他取了“傳綮”这个法名。此外,虽然“傳綮”印蜕尚未见于八大山人的任何传世作品中,但《傳綮写生册》传承有绪,现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
刘元键或为八大山人友人

同为故土堆发现的“刘元键”印章成为旁证。该印章五面分别刻有“刘元键印”“草草山樵”“一邨修竹半邨松”等字样。许彬彬在1933年续修的《南昌梓溪刘氏家谱》中找到了“刘元键”其人,据家谱记载,他比八大山人年长8岁。

从左到右依次为:瓦钮铜方印、刘元键五方印、“雪衲”印、“傳綮”印。受访者供图

据同治《南昌府志》卷十四记载:“淨法庵,在五十八都梓溪四图,修竹中有牡丹极繁盛,相传为八大山人手植。”许彬彬认为,这表明,八大山人曾来过梓溪。据谱牒研究学者饶国平考证,介冈饶氏与梓溪刘氏几代联姻,如八大山人法弟饶宇朴的堂侄饶炳就娶了刘元键堂兄弟刘庚的次女。

专家推测认为,除了奉新外,八大山人主要隐居在南昌的介冈灯社,而介冈灯社与梓溪均在今天的南昌县辖内,相隔不到三十里,不排除八大山人与刘元键曾有过直接交往甚至熟识。

记者:袁慧晶、李宗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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